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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搞魔 无节操

大何小炮03(竹马 HE)

Chapter 03

 

何瀚心里门儿清,张晓波嘴上不问这些年他的去向,一是当时闹着别扭呢正经话都说不上两句,二还是给个机会要他自己来交待。眼下好不容易把人的脾气捋顺了,何瀚自是捡着能说的讲给张晓波听。

 

他俩分开是何瀚刚刚高考完。念高三那阵儿何瀚压力大,每天点灯熬油的看书背题,张晓波跟着急了满嘴的泡。扫地买菜洗衣做饭,陪何家妈妈聊天解闷儿,能做的都被张晓波包圆了,活脱脱一个田螺小伙。

 

好不容易熬到何瀚高考最后一天,临进场的时候张晓波给何瀚手里塞了颗杏儿,何瀚看他急的满头汗的样儿,心里奇迹般的安稳了不少。何瀚在里头考试的时候,张晓波第一天等他有了经验,没在跟那儿站着傻等,附近找了家网吧呆着,游戏肯定是打不进去,避避太阳也是好的。掐着点儿出来的时候等到门口儿的人散干净,考点儿的门都关了也没看见何瀚。

 

张晓波在何家守了好几天,霞姨来找他想带他回自己那儿,他也不肯。可惜B市的地界儿房子空不了多久,新住户开始倒腾家具了,张晓波才失魂落魄的跟着霞姨走。

 

何瀚出考场的时候其实一眼就看见了张晓波。乌泱泱的人群里张晓波白短袖牛仔裤,瞪着眼四处张望着找他,像是微风里摇摇摆摆的一棵新柳,透着一股生命的气息。

 

这五年里的头两年,何瀚每每思及自己没先和那时候的张晓波打一个招呼,逗上一两句闷子,就跟着他父亲派来的人走,然后就被送到了国外念书,都想折腾那人再来回多跑几趟腿。

 

何瀚的父亲在金丝胡同儿里,肯定是比不上张晓波家里那位老炮儿六爷的。然而出了这片儿,人家是鼎鼎大名的君顶酒庄的创始人,坐拥国内最大的红酒集团,何氏集团。

 

何瀚和张晓波在这片狭窄的树荫里像两只欢腾的麻雀一样长大,到头来麻雀只张晓波一个,何瀚是正宗的金丝雀,比张晓波的真心还真。

 

“我本来没想去国外,但是何远堂说,我去国外念书他就给我妈请最好的医生看病。晓波,我谁也联系不上。”

 

“什么何远堂,那是你爸。”

 

张晓波这话一出来,两个人都愣了,何瀚抬手狠狠揉了揉张晓波的一头乱毛,望着张晓波明亮亮坦荡荡的一双招子,心里千回百转,嘴角噙着一抹笑

 

“对,他是我爸。他给我的,我都该十倍奉还。”

 

何瀚没再问张晓波家里怎样,他来之前就知道,张晓波前两年惹了事儿,得罪了一些人,六爷没了,自己也让人开了瓢。他不想再问,所以他回来了。

 

弹球儿的电话就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中响了起来。

 

“什么?霞姨要来?”

 

“不是让你顶住吗?”

 

“打住,别跟这儿贫了,你再顶顶,我先颠儿了。”

 

何瀚看张晓波接了电话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了,问他“怕了?”

 

“怎么不怕!我让弹球儿唬霞姨说我是出来玩儿了。你也摘不出去,一声不吭就走了霞姨那关看你怎么过!”

 

何瀚想起霞姨拿着扫把追着闹事儿的混混两条街的英姿也是脊背一凉“要不,一起跑?”

 

“刚还笑话我呢吧?你就医院里老实儿呆着养病,哪儿也甭惦记,我自己撤了。”

 

张晓波说着就要遛,何瀚瞅准机会一把就抱住了张晓波后腰,张晓波腰上全是痒痒肉,一碰就软,“靠!丫抱上瘾了啊!要脸吗要脸吗?敢不敢干一架?”

 

最后张晓波到底没掰扯过何瀚,俩人偷偷摸摸的从医院跑出来,差点儿就和赶来的霞姨打了个照面儿。

 

这种一起办坏事儿的刺激感让他俩生生忘记了还有出租车,只能想起最原始的发足狂奔。得亏了B市大街上的人民群众是见多识广的,几年前鸵鸟在道上跑都见过,这会儿看着两个人无缘无故的跑起来一个还穿着病号服,压根儿没觉得多稀奇。

 

张晓波心里挂着何瀚的病呢,人群恐惧症,仗着自己路熟悉,净带着他抄一些没人的小胡同儿。

 

何瀚在大学里念了四年金融,出来就进了何氏当常务副总,哪里跑得过张晓波,没多长时间就扶着墙喘气,张晓波停下来等他,想取笑两句,被一阵儿加油声打断了。

 

仔细打量四周,他俩这是七拐八拐跑到张晓波初中学校的后面了,听声音没准儿是赶上运动会之类的。

 

“初中那会儿我还在校足球队里踢前锋呢。”

 

张晓波神情有点得意的和何瀚炫耀。这算他瞒着何瀚的一件事儿了,他知道何瀚一直不大愿意他和一帮人瞎混,这种瞎混很难界定,和皮皮那样的出去混日子当然叫瞎混,但他要是和别的小孩儿玩疯了满手*泥,兴冲冲找何瀚,何瀚也是要边给他找了凉水*管*子冲手,边冷着一张脸。虽然平时何瀚也是冷着脸,但张晓波就是能从那里读出点儿不高兴来。他也想过会不会是两手泥的问题,后来回过味儿来,是何瀚不爱看他和别人玩儿的太好。

 

何瀚倒也没显出多惊讶来,面儿上四平八稳的,问张晓波“去不去看看?”

 

“那你?”张晓波犹犹豫豫想着足球场人多。

 

“我知道体育场观众席的铁栏杆旁边是一个矮房,翻过去站在角落,没人注意你。”

 

“欸你怎么知道的?”

 

“走吧。”何瀚已经走在张晓波前面带路了。

 

张晓波向来都这种心大的性格,对何瀚更是记吃不记打,根本没记起来,他刚进校队那阵儿伙食质量突然下降,要说难吃那也不至于,就是经常有些好好一道菜加上胡萝卜,还切成碎丁,挑都挑不出去。

 

何瀚熟门熟路的翻上屋顶拉张晓波上来,张晓波早就忘记刚才那茬儿了。赶巧儿真的是一场足球赛。算算日子,张晓波琢磨应该是年年都有的高年级对低年级的球赛。

 

他和何瀚并排站在一个死旮旯儿里,视角不太好,但丝毫没有阻止张晓波的热情。

 

“蓝队这十五号挺能跑啊!”

 

“注意脚下注意脚下!”

 

“回防啊想什么呢?!会不会踢!”

 

“漂亮!”

 

何瀚不爱看球,把张晓波的念叨当成解说听,倒也让他看出点儿门道。张晓波在这儿是边看球边追忆似水年华,何瀚偶尔应和一两句,中间还翻出去买了两罐啤酒,冰的,外面包了一层细密的水珠儿,一口喝进去,倍儿痛快。

 

张晓波其实生的特好看,圆脸大眼,不像他爹老炮儿打架靠脸都能吓退一批。这会儿高兴了眉飞色舞的整个人生动的不得了,不过他自己一直不觉着。

 

他念六年级何瀚刚初一的时候,两个学校离得近何瀚还没有晚自习,经常背着书包站学校门口等他。他们班的女孩子那时候就知道从他这儿给何瀚递情书。等到他个子蹿起来,收到第一封情书拆开,读里面的句子,怎么酸怎么来,他总觉得那是在说何瀚的。后来他也学何瀚根本不拆了。

 

比赛看完,日头都已经西斜了,张晓波的激动劲儿还没过去,拉着何瀚做赛后总结,何瀚由着他。这会儿不用躲谁了,俩人很快走到街口,一看停着辆车,车标上四个圈,奥迪。

 

张晓波那事儿以后对豪车一眼不想多看,加快步子想走,何瀚停了下来,和张晓波说。“晓波,公司来人了,我得先走,过两天我再来。”

 

张晓波直觉这会儿要是撂脸子显得特别不是那么回事儿,等车都瞧不见了,他想起回去得凑到霞姨跟前儿赔不是,又对着电线杆踹一脚,骂“没义气!”

 

驾驶位的人一眼都没往张晓波身上看,何瀚坐上车,他就把座椅上的文件递过去。这人在下班时间里被叫出来没表现出丝毫不满,他长得虽没有何家兄弟出色,五官也算周正,正是何远堂派给何瀚的助理,欧阳鹏。

 

欧阳鹏是何家资助的大学生之一,要说特别之处,应该是他的铁瓷儿是何瀚同父异母的弟弟何慕。在何瀚看来,他和何远堂派来监视他的没什么两样。

 

然而何瀚却不会不用他。因为他知道欧阳鹏心里还装着房地产商周家的千金,周菲儿。对何瀚来说,只有有欲望的人才是可用的人,他们被欲望操纵的手脚就是他最趁手的武器。何况欧阳鹏很好用,就像现在,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何瀚也相信,欧阳鹏知道什么事情该回去跟何远堂说,什么事情就该烂在肚子里。

 

文件何瀚只扫了一遍,就放在了一边。张晓波一直羡慕何瀚脑子快,过目不忘,他曾为此得意过,憧憬过,想着这种天赋能带来更好的生活,他或许可以搬到一个大一点儿的房子,把张晓波也带过去,一起生活。

 

然而一切早在他亲眼目睹妈妈的尸体的时候就戛然而止了。

 

这种仇恨他时刻铭于心,止于口,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的内里成了什么操行。

 

但何瀚想他不在乎,做人要有始有终,搬大房子要带上张晓波。

 

下地狱也一样。

 

就是躺在黄土里的六爷也得认这个理儿。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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